#师生paro#
#赐句评论不_(:з」∠)_#
“等你长高了，成年了，你就可以亲过来了。”
“等我长高一点，成年了，你亲的就可以是我的嘴巴了对不对？”
00
叶修从宿舍里溜出来的速度快，踩着冬晨的墨色摸着路灯光就去了教学楼。这冷又黑的时段不讨人喜，也就不见得有多少学生在这时候勤奋地奔赴教室。甚是满意，连穿梭在楼梯间的动作都是轻快的，不到多长的时间爬上五层的教学楼，身心俱不惫。
他突然缓下步子，行走的阶段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慢悠悠且从容地走到自己的教室里去。讲台上的班主任次次都是早学生到教室的，叶修进门就可以看见那位教师低头垂眼翻看讲义的姿态。可这次是不同的，他的老师这次早就把自己的目光投放在了教室门口，一进来就能看到叶修整个人的神态。
“……老师早安”语调走在收费高速路上，平坦。
但他此时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是怎样的好看了，在见到王杰希的那一刻就有一颗小石子蹦进了他眼中的水里，荡漾起一片零零碎碎的光来。偏偏叶修的眼睛生得好看，又黑得灵动，那一片片涟漪闪起水光来就像碎了一夜空的星尘，亮得让人心动。
强做不在乎的模样很是可爱的。王杰希也很是想回他学生一个“我很是没被你的可爱打动”的姿态。于是他在脑子里想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朝着叶修微笑起来，问候早安。
师生两人在这沉寂的清晨间又是相遇很早，十几分钟左右后才会有学生拖拉地奔进教室，然后才开始早读，再然后才开始早操。这很多秒的时段除了王杰希和叶修估计也没人知道了，他俩也只是在挤出来的空闲时间里心上装着对方，聊些故事罢。
01
学生把一摞的练习册抬上办公桌，交代完上交状况，就是一副扭捏的欲言又止状。王杰希心中了然，定然又是那小子的事情。
“叶修他又在我课上写物理？”
语文课代表鼻孔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没多长时间又赶紧吸口冷气回去，如此看来叶修的罪过不仅如此。
“呃。他写完物理还在那儿画漫画。王老师我叫他过来哈。”
课代表按着老程序跑回班里去了，上语文课后把叶修人带到老师办公室这事他熟悉到透，怎样走最省时间哪条路线人最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唯一心里盖层不清楚的布就是不知道叶修惹王老师哪儿了，几乎次次下语文课都要把人往老师那块带。他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当时人跟自己向反走去，面带微笑地问候自己是否身心健康，腿从一楼跑上来累不累酸不酸。
“王老师叫我对吧我走了辛苦了代表！”
叶修踩着轻快的小步子仿佛骑着云溜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好似去见过年带红包给自己的亲戚那般期待且饥渴，仿佛被老师叫去谈话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叶修走进办公室静悄悄，他身子轻巧，即便是蹦哒着落地，触及地板的声音也是轻软的。没喊报告也没有敲门，没阻拦无顾忌地靠近目标人物，走到办公桌旁边也没有言语，笔直地站在那儿垂眉去看自己的老师。王杰希手头上的练习剩下几篇，叶修就顺势看人在习题册上钩钩点点，这两个人都是一副及其认真的姿态了，仿佛拨动时间的暂停键，此地一时只有两人一世界。
“过来，坐到这边。”叶修呆滞，这才知道是有人叫自己，身子就早过脑子乖巧地落座在旁边的转椅上了。他看见王杰希站立在自己身边，下秒却又俯下身子，跪蹲在自己跟前。再次之前他压根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看见人缓缓降低高度，心也就跟着一同飘下去了，可当看到王杰希是一膝盖触地，心脏又忽地腾空而起冲破天空，整个人的情感都失重漂浮在空中。
王杰希跪蹲在地上把叶修校裤的一边卷起开，露出纤细白净的一截小腿，这皮肤过于干净白皙，导致上面的伤口变得突兀，显得整个腿带着人都可怜。他感觉自己在皱眉，给人上药的力度带着抱怨却无奈的柔和，精力放在这种力度上也就没必要去想是否皱眉的小事。班里的体育课是在上午第二节，现在都是准备午休的阶段，也不见这家伙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他是站在教师的身份上说过叶修很多次，可劝告终究变成耳旁风，现在也就有了包扎伤口的这一茬。
“嘶……老师您轻点……”
“真的有些痛啊老师我很认真！”
“诶诶诶老师您辛苦了我好了不用上药了！”
“医务室处理得比我专业。”
真的是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可叶修下次，下下次还是会放着伤口不管让人领到王杰希跟前。王杰希这副温柔认真的模样叶修是贪恋极了的，即便是他怕疼，也是值得一忍去换取他老师这一对待。这怕疼的学生把气往嘴里一鼓，就变成强大的人，能忍着疼了，这才继续拿着目光去小心地拥抱自己喜欢的人。
02
叶修午休回宿舍的时间每天与规矩的底线打交道，以前是在教室里独自神游拖到死线，现在是被人盯着一定要吃午饭结果被迫拖拉到最后。他是被饿习惯了，胃和食欲都被饿萎缩了的，带着整个人都看得瘦削。这时候被王杰希盯着把餐盘里的东西吃光，难免会有困难。等到结束进食，餐厅都不见几个人，师生两个人离开的归程都是空旷且自由。
于是王杰希在这个时候会跟叶修躲在阴影，俯下身子去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印温润。这时候少年特有的味道才会独他享受，缠绕在他身边一会儿。
“等你长高了，成年了，你就可以亲过来。”
“等我长高一点，成年了，你亲的就可以是我的嘴巴了对不对？”
以前的反应是失笑，是这样没错，在物理方面上的确是这样。这时候想到以前的这段对话的反应也是失笑，为现在不能够亲吻叶修的嘴唇感到惋惜。
所以现在的叶修只能仰望老师的面容，回应额头上的这个吻也只能是个拥抱。也许是多该跟邻班的同学多打打篮球，脱脂牛奶该换成全脂牛奶了。如果可以，成效显著，毕业前自己最起码可以去够王杰希的侧脸颊。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回宿舍，能不爬楼梯就不爬。六层的高度，爬起来累得可以，但死线的电梯是没有电的，叶修只好拖着自己走。其实比起正午，他更能接受夜间的楼梯。正午时的光带动影投射在直线棱角分明的走廊上，在人走动起来时黑白移动，恍惚间就像是在观看古老电影的胶卷，疲惫之间就像看走马灯的运转。
“诶叶修，你和王老师是一对吧。”
“诶同学，竟然被你发现了。”叶修把头扭过去笑得荡漾，眼睛弯着里面玩笑的精神劲儿都快溢出来，笑意在眼眶的边际摇摇欲坠，若要将这神色成型，那差不多是亮着光的好看玩意。
“我是认真的，同学。前几天回宿舍晚看到你和王老师了，离得太远没怎么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倒是看见你们离得太近。头靠的距离太短，行为举止又亲昵得要命。你的确和他，王杰希来往得频繁，哪个学生没事老往办公室里跑，又哪个老师会亲自送没事的学生回宿舍？”
叶修爬楼梯累到要命，气喘吁吁到让精神有些恍惚的地步，看着楼梯光影交替，还真有一种胶卷放映的错觉。
他的记忆暧昧又模糊，把那位同学好长一段时间说的话，尽数地记在了一个句子里，简短又明了，却独独把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忆得清清楚楚。
他只记得自己的眉毛紧随着别人的质疑向上一提，就真是一副吃惊的面孔，这副神情在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恰好控在惊与疑的中间，还不忘适时的眨一两下眼，全然一副无辜人士的可怜模样，这副样子顺其自然，好似他习惯许久。可他这骗人的表情，真实入情，到底也就是这么一次。
“我现在把头离你近点，你可会喜欢上我？”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天天跟在你身后了，这算来往频繁了吧。要是这样，你会喜欢上我吗？”
“如果这样真的可以让你喜欢上我呀，我可愿意一直这样缠着你到永远。”
这同学能够在这一天对他说出这样的疑问，那么看到的就不止刚才说的那么几点。要那么刚才寥寥几点来推断出这么一结论，说出的结果谁能听到心里去。可叶修也就摆着一副不深入的态度，死又定的去回答人最表面的疑问。
我反驳了你的观点，却又不否认你的推论。
对方一副被噎着的表情，卡在嗓子里的话吞吐不定。叶修的面容看起来太无辜，可答案又属暧昧多选题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想考试里混淆考生思维的压轴条件题。
“不过你觉得可能吗？老师和学生。站在身份角度，一开始就有印象认知上的沟壑，第一印象改变的起来不容易的吧。就算破除了，外界谁认可呢？教师那方承受的舆论压力多得多，谁能轻易认可这玩意呢？”
“或许你说的那种情感，只不过是你错认了别人站在老师角度因关爱和职业道德给予给困难学生的关注和怜悯罢。”
叶修拍拍对方的肩，语调同他力度一样轻快。
“我和王老师？怎么可能啊？”
叶修笑。